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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间好物不坚牢,彩云易散琉璃脆(我们仨)书评

2024-07-17 18:38| 来源: 网络整理| 查看: 265

抗战胜利后,约1946年,摄于上海

年轻的杨绛先生顾盼神飞,钱钟书先生儒雅,钱瑗可爱。那是他们仨最好的时候。

重读我们仨,每次看完都想写点什么。但每次都不知如何下笔——一个知道了结局的梦境罢了。正如杨绛先生在开篇中说的:这是一个「万里长梦」 。

我们仨分为三部分。

第一部:我们老了,第二部:我们仨失散了,第三部:我一个人想念我们仨。

时间上完全是倒叙,从第三部依次往前看,更好懂。但从第一部开始看,就忍不住生出一股悲凉。

我每次重看只会看第三部,哪怕知道结局,也只愿耽于梦境。每每看到温馨之处,便能忘记将来的破灭。

「顾望徘徊,能不感叹‘人生如梦’,‘如梦幻泡影’?

但是,尽管这么说,我却觉得我这一生并不空虚;我活得很充实,也很有意思,因为有我们仨。

也可说:我们仨都没有虚度此生,因为是我们仨。」

索性不为难自己了,只着重写第三部中的半生大梦吧。

寻常夫妻子女,谁家没有生离死别呢,早晚而已。正因为前半生,才让我们仨是不寻常的结合啊。

我们仨都没有虚度此生。

因为是我们仨。

夫妻日常琐事,放在以前,我最不喜欢看。

无非柴米油盐酱醋茶,好坏离合四五天。更兼有自怨自艾的碎嘴闲言和忍无可忍的丑态毕露。

你看,是不是晚间十点档的国产电视剧标配。除了催眠,毫无价值。

有两本书,也写这些日常琐事,但我爱,一本是红楼梦,一本是我们仨。

关键在有趣二字。

红楼梦写凤姐贾琏吵架,会带着写出「平儿理妆」 这样艳而不俗的情节。

我们仨里面,杨绛先生和钱钟书先生从未说过露骨情话,他们的日常是这样的:

钱钟书不爱活动,在清华待四年,连玉泉山、八大处都没去过。

杨绛喜欢走动,她在清华读书时,钱钟书来看她,由她带着遍游北京名胜。为此钱钟书写了一组诗:《北游诗》,里面有一首名为《玉泉山同绛》。

两人20多岁结婚,同往牛津留学。人生地不熟,相依为命。他们最爱「探险」。每天都出门走走,总挑不认识的地方,随时有发现。同时不到两个星期就跑一趟图书馆看书。

「牛津是个安静的小地方,我们在大街、小巷、一个个学院门前以及公园、郊区、教堂、闹市,一处处走,也光顾店铺。我们看到各区不同类型的房子,能猜想住着什么样的人家;看着闹市人流中的各等人,能猜测各人的身份,并配合书上读到的人物。

……

我们回到老金家寓所,就拉上窗帘,相对读书。」

夫妻同住,柴米油盐这等麻烦事避无可避。两个书香门第的读书人,怎么解决?

一起 「冒险」,学着用文火炖肉,用电炉涮羊肉,煮蔬菜汤。

杨绛学着采买食材,订货上门,钱钟书为她写诗,诗里半夸奖半调笑:「料量柴米学当家」。又说「忧卿烟火熏颜色,欲觅仙人辟谷方」。

入住新居的第一天,「拙手笨脚」的钱钟书大显身手,趁着杨绛还在睡,做好早餐,用小板凳装着端到杨绛床前。杨绛对此的心情是:「我便是在酣睡中也要跳起来享用了……我从没吃过这么香的早饭!」

后来的日子,除非钱钟书生病或他们在外吃饭,这一顿早饭总是钱钟书做给杨绛吃。

两个人性格互补,做起家务事也不互相推让。

杨绛第一次剪虾须,虾在她手里抽搐,她急得扔下剪刀,逃出厨房,对钱钟书说虾痛得抽抽了,要不以后不吃了吧。钱钟书安慰说虾不会痛,以后可以由他来剪。

杨绛休产假,钱钟书来医院常苦着脸,对她说:“我做坏事了。”

他打翻了墨水瓶,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。

杨说:“不要紧,我会洗。”

“墨水呀!”

“墨水也能洗。”

然后他又做坏事了,把台灯砸了。

杨问明是怎样的灯,说:“不要紧,我会修。”他又放心回去。

下一次他又满面愁虑,说是把门轴弄坏了,门轴两头的门球脱落了一个,门不能关了。

杨说,“不要紧,我会修。”他又放心回去。

杨绛说“不要紧”,钱钟书真的就放心了。

杨住产院时他做的种种“坏事”,回寓后,杨真的全都修好。

说句俗气的,我看得被甜鼾。

撩妹算什么,正儿八经地撩自己妻子最致命,更致命的是夫妻互撩。

杨绛怀孕后,钱钟书谆谆嘱咐:“我不要儿子,我要女儿——只要一个,像你的。”

杨先生在书里写,「我对于‘像我’并不满意。我要一个像钟书的女儿。……我们的女儿确实像钟书……」

钱瑗出生后,杨先生每次夸圆圆,我都自动代入这样的潜台词——

圆圆学什么都过目不忘,像钟书

圆圆胆子大不怕鬼,像钟书

圆圆总是带三分呆气,像钟书

圆圆爱看书,像钟书

……

钱先生又说:“我们三个人中间,我是最笨的一个。”

看到这些,我这个潜在丁克都忍不住艳羡这样的家庭。

后来,抗战,内战,新中国,文革……

诸多事情如洪水般汹涌过来,看着杨先生从一个怕鬼,不敢深夜独自出门的人,文革中几经冷暖,之后竟再也不怕鬼。言下之意,令人胆寒。

多少翻云覆雨手,终究风住雨息。

文革拨乱反正,钱钟书一家终得以在同在一个屋檐下,此时钱钟书与杨绛皆过半百。

“我们一生坎坷,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。但老病相催,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。”

1994年夏,钱钟书住院。1995年冬,钱瑗住院。杨绛奔走在两人医院之间。

1997年早春,阿瑗去世。

1998年岁末,钱钟书去世。

“现在,只剩下了我一人。”

我很少佩服什么人。杨绛先生算作一个。

除了生死,都是小事,除了至亲的死别,其他的事情早晚都会有转机。暮年时,接连失去至爱和至亲之人,杨先生心里的痛苦谁能感同身受呢。而她挺过来了,笔耕不辍,继续书写属于她和他们仨的故事。

杨先生一定是一个有趣的人,这种有趣,和现在的许多哗众取宠的有趣不一样。唯有这样,一个人才能真正不畏惧生活,不需要依傍外界。

回顾这一生,就这样慢慢结束了。仿佛只记得那年牛津的小旅馆里,窗外风雨飘摇,女主人合上窗帘,拉亮一盏灯,男主人略笨拙地坐下,两人会然一笑,相对读书。一灯,一桌,两人。
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,像是要下满一辈子那么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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